“爸爸妈妈,我想睡一会儿”
7岁男孩已是脑瘤晚期,父母决定捐出孩子的器官
7岁男孩已是脑瘤晚期
编者按
“小杰(化名),小杰……”病床前,年轻的妈妈*兰英轻轻地摇了摇儿子的肩膀,并在他耳边呼唤着。
许久,小杰的脚在被窝里动了几下,*兰英才放下心来,继续坐在儿子身旁守候着。
这是一名7岁的孩子,身患脑胶质瘤,目前已生命垂危。
对于这对来自漳州市平和县霞寨镇古隆村的年轻夫妇来说,儿子患此绝症,是一个沉痛的打击。
而12月1日,在小杰弥留之际,*兰英和丈夫*辉煌又做出了一个痛苦却又伟大的决定——孩子离世后,愿意无偿捐出孩子的器官。
*兰英和丈夫*辉煌医院检查后,就觉得孩子治愈的几率几乎为零,“为了能减轻他的痛苦,我们只能按照医生的叮嘱,采取保守治疗。”*辉煌说。
而小杰,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,却仍有不少心里的话想对爸爸、妈妈、爷爷、奶奶、叔叔们说。
我很困,可我也想多看看你们
昨天上午,躺在病床上的我真的很困,我知道妈妈就在我身边,不停地抚摸着我的脸颊。
病床前,还有爷爷、叔叔们。我也很想多看看他们,可是,我真的很困。
我听到妈妈在呼唤我的名字,也知道医生伯伯在翻动我的眼皮为我做检查,但我太困了,实在睁不开眼,只好动动脚,让你们知道,我还在。
我知道,爸爸又因为我住院的事跑上跑下,去买药。
我很渴,但又没力气张嘴,奶奶把吸管伸进我的嘴里,我尝到了一股甘甜的乳汁。
我知道,大家都很疼爱我、关心我,其实,我也不想躺在病床上不起来,但我真的没力气。
听医生伯伯说,是因为我脑内的肿瘤,让我爱睡觉。
我知道,我不能再继续上学了
去年跟爸爸妈妈从漳州市区回到老家平和后,我就知道,我马上要上小学了。那时候,我真的很开心。
可7月11日那天早上,我起床后妈妈叫我刷牙,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总觉得浑身无力,就连刷牙的水杯,我也拿不动。我是怎么了?
后来,爸爸妈妈带我去医院检查。回来后,我从妈妈的眼神里,看到了忧伤。再后来,我还看见爸爸妈妈曾无数次躲着我,偷偷抹眼泪。
从那一天起,我不能再继续上学了,我不能像其他小朋友那样,蹦蹦跳跳了。
有时候,头痛得特别厉害,但我都忍着,我怕爸爸妈妈看到后,又要伤心了。
有时候,我还是忍不住要呕吐,我知道每次呕吐,爸爸妈妈都会揪心般的难受。
我去了很多地方,福州、北京、上海……从上海回来后,我听到爸爸妈妈在商量,今后该怎么办。
12月1日,爸爸替我在一张纸上签了字。你们没和我说,只看见你们在抹泪,并说:“能帮到更多人就好。”
医生说法
孩子的父母是伟大的
小杰的主治医生魏岳峰说,小杰的脑胶质瘤已经处于晚期,“毕竟医学手段有限,目前能做的,就是尽量减轻孩子的痛苦,尽量延长孩子的生命”。
“*辉煌夫妇能做出把孩子遗体捐献出来的决定,确实令人钦佩,这在我们平和县还是首例。”魏岳峰说,小杰的状况不大乐观,随时都有危险,“现在出现嗜睡的现象,主要是因为脑压增高”。
小杰的脑瘤,具有医学研究价值,*辉煌表示,也愿意无偿捐赠,“我们只有一个目的,就是想让更多人受益”。
医院院长周建树对*辉煌和*兰英夫妇做出的决定感到震惊,同时也钦佩两人的义举。周建树说,为了能让小杰安静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,医院将尽全力给小杰安排到更好、更安静的病房里照顾。
记者手记
器官捐献,让生命延续
“刚开始我妻子也舍不得,但后来她也想通了,说儿子若去世后,将什么都没留下,如果能把他的器官捐赠出去,帮助那些需要的人,我们就能感觉得到儿子还活着,也是一种寄托。”“我们都没有跟儿子提起捐赠的事情,我想他应该理解。”
这是导报记者与小杰父亲*辉煌的一段对话。
从发现孩子生病到现在,不过短短的4个多月,但对于这个家庭来说,比4年都难熬。
抱着希望,带着孩子去福州、北京、医院求医。但最终的结果,依旧如此。
小杰的生命即将画上句号,但他父母做出的决定,将让小杰的生命在其他人身上得到延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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